“别说了!”
夏雨柔不知何时起,已经泪流满面。
可她眼底仍然闪烁着抗拒与癫狂。
“你说的都不是真的!是你臆想的!陛下没有算计过我!从来没有!”
她尖叫嘶吼着推倒压着她的宫婢,可这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我踏出朝华殿的时候,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。
夏雨柔瘫坐在地上,再没有半分享尽专宠的贵妃之态。
她蓬头垢面,喃喃低语着一句又一句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
不会什么呢?
原本我们可以相安无事,我做我的虚名皇后,她做她的娇宠贵妃。
那时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立后只是为了安抚群臣,谁人不知谢丞相最是老实本分,又有谁看不出来我这皇后只不过是担个虚名的花瓶,是为贵妃堵住悠悠之口的工具。
夏雨柔要的东西Zꓶ太多了。
这本不干我的事,可她不该踩着我,踩着谢氏一族的性命去换她的一心人。
天已经黑了,我回到寝殿的时候,有宫人来报,夏雨柔殁了。
听来禀的宫人说,夏雨柔去时身着一袭紫衣,妆容潋滟。
她遣散了所有宫人说要赏月下的锦鲤。
可数个时辰过去,湖边仍没有丝毫动静。
等有人反应过来不对时,夏雨柔早已没了气息。
她自入宫后从来以白衣素色衣裳示人,原来,她并不喜欢。
喜欢白衣的人是皇帝,不是她自己。
我长叹了口气,命人去请皇帝。
他这回倒是来得飞快。
以往前朝进后宫的路少说也要走半炷香的时间,可这一次却只要一刻钟。
皇帝最终没有勇气掀开那块白布。
不知是不愿面对被泡得有些发白的夏雨柔,还是不敢面对这些时日自己对她的冷漠与不耐烦。
“雨柔,雨柔,你醒醒,醒醒啊……”
再也不会有人回应帝王迟来的悔意了。
我轻轻为帝王点上一支安神香。
终于,轮到你了。
远昌帝哭得伤心。
夏雨柔为他留下的绝笔信让这位尚还年轻的帝王受了不小的打击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殊不知只是有人配合他欺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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